Small talk.

這兩天我一直心神不寧、吃不下也睡不好，顯然的，這是期末考造成的考後症候群。我一直在想，到底是為什麼，我這一次會這麼──悲慘。

我必須說這是態度的問題。

其實那些藉口──晚上睡不著、白天無法專心、緊張、因為要念這科而沒念那科、沒天分、不知道……當然它們是佔了一部分的原因，但是再多也不會超過一半，或許三到四成吧(啊，這是我在高中拼命念了兩個月的物理卻還是只有六十幾分之後得到的結論)，主要的原因還是態度的問題。

當然這是很輕鬆而不負責任的解釋，因為放馬後炮往往很容易，在已經得到這樣的成績之後再譴責自己，看似有心悔過，實際上卻只是自我安慰──噢、我知道錯了、我以後絕對不會再這麼混──然後接著一如往常，絲毫沒有改變；或者奮力衝刺了一個禮拜(也許更短)，然後故態復萌。

我承認這就是我在一上到一下期間的狀況。

幸運加上僥倖的心理，顯然還有惰性，然後也許再加上一點身體狀況，所以一下的我比一上還混──當然也有部分原因是我太高估自己，以為可以應付一周十二小時的繪畫課程。結果就成了這樣：國文英文這些老師不當人的科目就不說了，但是我從高中開始最頭痛的物理、分析化學、甚至我最自豪的生物，全都從一開始就走下坡──也許是因為上學期那些以為自己一定過不了的科目沒有被當，僥倖心理作祟下的結果，就是每一科考完都讓我手腳冰冷、腦筋渾沌。

我說過要賭上一切來留在這個學校，沒錯，從那一天開始我的確比平常認真很多，但是那已經是期末考的前兩周了。半個學期沒有認真的上課──當然並不是完全沒有，只是不認真的次數絕對比較多──想要只靠十四天補救回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或者應該這樣說：李岳是可以說出 “Impossible is nothing”的人，但是對我而言只能用『根本不可能』來註解。

這已經不是投資報酬率或者應付考試的技巧這些層面的問題了，態度才是主要的原因，而且，不是做一件事的態度，而是做每件事的態度。

我不記得是誰說的，也不記得確切的內容到底是什麼，但是我確定世界上一定有某位偉人或名人說過類似的話：一個人處事的態度，從他做一件小事就可以看出來。這就是我想講的東西，態度。態度是貫串整個人的行為的東西，一個生活散漫的人其他的地方也一定會散漫。當然這只是我自己的觀點，但是我相信這句話是可以用在大部分人身上的。

所以，當我用我一貫漫不經心、甚至是僥倖的態度渾渾噩噩的混了半學期，即使我突然改變讀書的態度，也不可能會有太好的結果、也不會持久──我在最後的幾天的確是鬆懈下來了──於是我嚐到了惡果。

真正應該要改的是生活的態度才對。

而我不能怪誰，畢竟物理這種需要天天算的東西的確是不可能一個周末就抓到手感，尤其是對我這樣的數理白痴而言，而分析化學、生物這些靠記憶的科目，也不可能只靠考前一天的準備就能夠有好的結果(說句實話，我得到的結果非常悲慘)，也許我應該放掉物理專心準備投資報酬率比較高的分化和普生，但是我沒有那麼做，這很像《阿拉斯加之死》中提到的克里斯所犯的致命錯誤，我們都是判斷錯誤，於是他賠上了自己的一條命，而我賠上了我期末考好幾個主科的分數──當然我希望我所犯的錯誤並不會致命，即使是學期中的不認真──說真的，人好像都只有在幾乎來不及的時候才會感到懊悔，我有七成的把握不會被二一，但是也有七成的把握只會拿到九學分(老天這真的是很慘)，我必須說我由衷的希望還沒有來不及。是的，我想在應付考試這方面我是比較不擅長沒錯，也因為如此我更應該在平常就累積好足以對付考試的知識。

我打這篇文章，看起來就像是在放馬後炮，沒錯，我必須說這和以前的懺悔文章一樣也只是一篇文章，真正要改變與否還是得看我自己。要改的不是讀書態度，而是生活態度──而這就是這篇文章和以前的文章不一樣的地方。當然，我並不知道也無法保證自己是否能辦得到，但是我想整個生活的態度一起改變的話，也許對學業的態度會比較容易改變並且維持。我是必須成功改變自己的態度的，況且，我也已經沒有失敗的資格和機會了，只要我能留下來，我就可以盡力補救；但是如果被二一就什麼也來不及了。這已經是背水一戰了，而且，只能靠我自己，完全無法求救，畢竟這是我自己的事，別人不會當做他們的事而認真幫忙，而且就算想幫也幫不了。

說的狗血一點，這是我能否留在學校、生死存亡之秋的挑戰。也許我該說些話來勉勵自己，畢竟這事關乎我一生的事──相信我這麼說絕不誇張──但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其他的話，就容我用一句老掉牙的台詞──我會盡力而為。然後，加上一句請求祝福的話：給正在看這篇文章的、我身邊的人，雖然這跟你們沒關係，但是如果你們願意的話，請你們盡力幫助我！

最後還是那句話，我要賭上一切，留在這個學校。不是從下學期開始，是從現在開始。